素念旧怜才

感谢大家听我放屁

【真凛】Aftertaste

二期ED消防员✖️警察设定

避雷警告⚠️

BE【?见仁见智】

角色死亡预警

小学生文笔ooc

晚自习脑洞产物,可能会有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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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爆炸比楼上更猛烈。

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

橘真琴觉得自己的防护服快要被火给灼穿了,头盔边缘的密封橡胶已经开始有融化的迹象,即使穿着防护靴,脚也像蹚在烧红的铁板上。愈发粗重的呼吸伴随着水汽一下下击打在面罩内侧,模糊了他的视线。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咚咚咚”心跳速率每秒都在下降,耳边是不远处的爆鸣声。

他倒下了,头盔被磕开一条缝,浓烟顺着缝隙肆无忌惮地灌进来,盈满了他的肺。眼皮越来越沉。

“所有人都安全转移出去了吧。”在失去知觉前,橘真琴这样想。

……

“诶?我是已经死掉了吗?”

“是走马灯啊。”小时候曾在故事书里看到过这样的说法,人将死的时候会对自己的一生做一次全景式的回顾,原来是真的啊。

真琴对于自己即将死去这件事十分坦然,在进入消防队的那天起就有了这样的觉悟。虽然平时大多数时候做的都是一些解救小猫的工作,但他毫不畏惧将生命献给血与火。

他身处一片虚无之中,仿佛独立于任何一个时空之外。只有走马灯流过的细微声响。

“啊,原来护照是放在这里呀。”真琴一拍脑袋,看着里面的自己顺手把护照塞进床垫底下,之后就怎么找也找不着了。

不知是谁对他说过“你这个人总是丢三落四的”,确实,真琴从走马灯里找到了自己的备用钥匙,高中毕业纪念册,还有小时候从俱乐部里拿到的虎鲸吊坠。

“这个毛病真是该改改啊。”说完后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死掉了,讪讪地笑了笑,“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走马灯里的内容实在丰富,不光有各种被遗漏的小东西,还有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时刻。自己被编入消防队,渚从外太空顺利返航,怜获得了科学界的大奖,遥的餐厅又登上了什么推荐榜单之类的。还有,岩鸢镇17岁的夏日里,一群爱好游泳的少年仰望着满天星斗,一起许下未来的约定。还有更早,更早………

走马灯的速度不快不慢,真琴看完后,觉得眼睛有点干涩。

原来一眼望去穷尽一生,那种及生至死的缓和感就会令自己觉醒。在十岁经历的宠物的死亡,或是二十岁时考入想去的大学,更或是许许多多某一刻的或欢喜或忧愁,这些事情里的感受全在时间的洪波里不足挂齿了啊。

“原来这就是我的人生啊。”真琴伸了伸懒腰,像所有看完纪录片电影的观众,等待着电影院亮起灯,然后起身离场。

周围没有动静。

一片虚无中,真琴枯坐在那里,既若有所思,又意绪缥缈。他表情纯粹,好像有意无意要像虚无讨个说法似的。

……

走马灯再次亮起,可这次的画面对于真琴来说十分陌生。里面的人是自己没错,可另一个人是谁?他们怎么会如此亲密?

红发男人笑的灿烂,在厨房里利索地忙活,头也不回地叫他:“真琴,把味淋给我。”真琴看到自己十分自然地递上一瓶味淋,顺便帮男人把略长的头发用小皮筋扎好。

男人的长相华丽,但在警队里却是个雷厉风行的狠角色。眼神笃定而犀利,虽然常常眼中带笑,但那笑意却是非洲的雪山,炽热尽头覆着冷冽。只有在看着真琴的时候,眼神温柔得像揉进了一缕混着落日飞霞研磨捣碎的余晖。

“他是谁……”

时间线继续往前走,真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记忆被颠覆了。这个以为的陌生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起游泳的队友,还是有些最深羁绊的……恋人。

真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忘记松冈凛,潮水般的记忆涌入后,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一点一滴填满。

警校毕业后,真琴选择进入消防队。爸妈弟妹都十分不支持,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亲人每天都豁出命去冒险。就连自己寡言少语的大亲友,不理解他这温吞的性格哪里来的英雄主义,竟也少见的劝了他几句。

只有凛,警察先生总是带着笑对他说:“这不是很好吗?以后,我抓坏人,你保护好人。”

两个人无数次在工作场合相遇。安抚着群众的警察先生在看到自己的消防员男朋友从火场中安然无恙走出来的时候,总是会红了眼眶。而他在解决完现场的火情时,听到建筑里不停息的枪响,一颗心始终悬着。

仅有匆匆一瞥的时间。

他又想起很久以前凛出警回家,半夜里附身凑到他耳边说过的一句情话。

他说:“你睡得太早,星星都来不及亲你。”

真琴几乎是挣扎着从迷糊里坐起身来,揽住他的脖子就吻了过去。

他斟酌得词句太好听,真琴要把它们吞进胃里。

真琴觉得,在随时可能发生意外的出警现场,每一次的相遇都是劫后余生。好在有凛,那是他在火光闪烁的浮浮沉沉里一点锚心的稳定。

……

 ​走马灯的最后,是真琴靠在一个墓碑前泣不成声。照片上的红发男人依旧像非洲的雪山一样炽热又凛冽,却再也不会汪着满眼的晚霞偷偷亲吻他的耳朵。

他记得得到消息的一瞬间,自己整个人愣在那里,像灵魂出窍了一般。

也有好几个时刻,他觉得自己也无法再活下去,每一口呼吸,几乎都用尽了全力。

……

这几年里,按着心理医生的嘱托,没有人敢告诉真琴,他家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不符合他一贯风格的衣服和饰品。他糊里糊涂地有过无数次失败的搭配经历,被单位的女同事狠狠地嘲笑了,却一件也没有断舍离出去。

其中被吐槽得最狠的那条围巾,她们说和他的老干部风格格格不入。

不会有人知道。他之所以深爱那条围巾,是因为在凛死在完成任务后的那天,他把浑身是血的凛抱上救护车,那时候凛就带着这条围巾。他看着凛死灰的脸颊随着他的步伐一下下地蹭在围巾上。每蹭一下,他的生命就流逝一寸。

那上面有他留在人间最后的味道,就连真琴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原来爱上一个人,甚至会爱上他身上死亡与绝望的味道。

真琴觉得自己伤口上的灼痛似乎从躯体转移到了灵魂上来,痛的他说不出话。像是被一支巨大的针筒插进胸腔,一点点抽空了内在,针头揪住了心弦,再拔出他体内的同时也拖出了心里血淋淋的痛苦回忆。撕心裂肺,哀转久绝。

他最终还是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后的意识也消散了。

……

他们仿佛是时间里的两个宇航员,各自戴着氧气面罩,坐着同一艘宇宙飞船一起去执行任务。没有能量交换,只有能量消耗。不知他们是否怀念那曾经在时间里剧烈反应的两个小宇宙。最后一切都归于沉寂,见证过一切的无数宇宙星辰,正在机舱外包裹着他们。

对于凛,他已毫不知情,今后也将不再知情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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